懸 崖 之 松
一粒被飛鳥遺忘的種子,一種大丈夫的符號,一把生命的鑰匙。
一側身,便是萬丈深淵,那種倒栽的勇氣蹭得山巒麻麻酥酥的;一昂首,似乎就要擠進藍天,那巍峨的自信攪得山風呼呼喘息。
松一開始就緊緊抓住石壁,不曾松一口氣,也不顯露絲毫吃力的樣子,直到生命消失。
用比岩石更堅硬的毅力去拓開生命之路,用比生命更厚重的激情去澆灌信念之苗。
根須一直在流血的折磨中張牙卷舌,枝葉始終在風雪的猙獰前舞蹈歌唱。沒有誰比松更清楚崖縫裡求生的艱難。
松喂養孩子一樣喂養著自己的傷口,把比海更深的疼痛孵化成對生命的信仰和虔誠。
有了信仰和虔誠,再加上一點點紮根的土壤,生命就會一天天地茂盛起來。
由榮到枯,由生到滅。再有力的手掌也阻擋不了生命的新陳代謝,再長壽的生命也走不出時間的隧道。
松就在時間和空間的夾裹中慣看春雨秋霜,聆聽日昇月落,用細細的手指把午夜的風聲精心地采回家。
松孤獨,崖孤獨;風孤獨,雪孤獨。裝滿陽光的心靈不孤獨。
松會枯,崖會倒,風會息,挺立的信念和精神永遠郁郁蔥蔥。
臨 風 之 草
一棵草,用瘦弱的身子對抗著殘酷的風,鎮靜得大義凜然。
草,是矮小的草,柔韌的草,很平凡很普通的草;風是凶悍的風,凜冽的風,恃強凌弱的風。
風曾征服過森林,征服過大海,征服過沙漠,也曾征服過人類充滿智慧的創造。
一棵羸弱的草,風是不屑一顧的。風劈頭蓋臉地撲向小草,小草機智靈活地躲閃著,不把一點點空虛留給野蠻的風。
風畢竟是風,不可能輕易就滿足其貪欲,就如鮮血永遠涂不紅殺氣騰騰的刀口。
風長拳加短拳地猛擊著毫無還手之力的小草,似乎把所有的絕招都使盡。小草用骨氣和韌勁武裝自己,將肉體的疼痛權當做是善意的玩笑。
摁倒,挺起;摁倒,挺起;再摁倒,再挺起......小草不但沒有屈服於強暴的風,而且愈戰愈勇,誓死捍衛著自己的尊嚴。
風疲憊不堪地累倒了,小草卻依然直挺挺的一副將軍模樣,而且容光煥發、神采飛揚。一種偉岸的形象有血有肉地豐滿起來。
在生命的標尺前,誰敢說小草比大樹矮小?在價值的天平上誰敢說大樹比小草重?
小草的偉大是平凡孕育出來的偉大。真正甘於平凡的生命,是永遠不可能被打敗的。
強大是內在精神滋生出來的一種力量,隱忍不發或以退為進,都是智者的選擇與風度。
事實證明,綿裡藏針比鋒芒畢露更富有保護能力。
迎 霜 之 菊
用瘦瘦的筋骨,把生命的燈火一盞盞挑亮。
獨守一方瘠土,讓春天的門在秋天裡敞開,陽光跌落花盞的聲音,響成一滴滴的酒,醉倒蝴蝶,醉倒西風,醉倒采詩的人。
在遠離喧囂的寧靜裡,在遠離世俗的淡泊裡,菊把孤傲亮成一朵朵凝重的宣言。
活出自己的本色,活出自己的品格,生命不允許仿效和重復,修剪生命的工具就握在自己的手中。
菊不怕求異的冒險,不怕處異孤獨,按照自己的構想展示著自己的生命,用自己的生命維護著自己的個性。
每一種活法都是生命的表現形式,不要在乎某些外在的東西,自己覺得活出了滋味就好。
故意做作只能造成畸形甚至殘缺,順其自然就是美。生命之美是一株無法移栽的植物,只能在其原生的土地上抽芽吐葉。
菊翻越一座季節的山嶺,靜靜地等待著白霜降臨,然後在冰冷的純潔裡畫上生命的句號。
追求個性需要經受肉體的痛苦,甚至情感的折磨與靈魂的煎熬。
然而生命一旦失去了個性,便成了大地的一種累贅,一種負擔。
折 翅 之 鳥
雨後。河灘上。一只鳥撲棱棱地拍打著翅膀。
那是一只受了重傷的鳥,眼睛裡的焦灼比烈火更燒人;那是一只不願失去天空的鳥,嵌在翅膀上的宣言依舊鏗鏘有力。
鳥兒努力地扇動著翅膀,竭力讓身子脫離地面,只是其高度一次比一次低,速度也越來越慢。
最終,鳥兒在河灘上拼盡全力艱難地挪動著,悲壯如趕路的雷霆。
生命就是從頭到尾的較量過程,暗算、謀害和疾病如影隨形自始至終地伴隨著生命。
作為一只鳥,如果放棄了飛翔,翅膀就成了奢侈的飾物。
只有自己纔能卸掉翅膀上的疲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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